觉寒.

forget me please.

熹微(黄少天中心)

*HB to 最可爱的天天宝贝儿,送你一个喻文州好了( ̄▽ ̄)~*

*清水散文流新拿驾照,喜欢不喜欢评论大声告诉我!

*顺便也祝我生日只比天天后5天的cp @Sa'ttne_ 快生了!


黄少天18岁生日过要出道的时候,魏琛带他去白云山看了次日出。

天光未显,一大一小四点多的时候打着手电展开了对山顶的征伐。魏琛带着黄少天不走寻常路,绕道外语学院,从一道年久失修的铁丝网围栏熟门熟路地晃悠进付费景区白云山。八月的广州总是带着沉闷而又潮湿的情绪,昨晚又好像是下过雨的,泥土湿气从运动鞋底缠绕到鼻息之间,疾步稍行就有夏夜蝉鸣混杂着山的气息往脸上扑来。两个人的身影影影绰绰,几乎要被淹没在夜色和草木的缝隙之中。

魏琛在前面走。熟悉这条小路的样子表现得相当明显,每一步都丝毫不晃地走在可能不稳的石头上,手电的光柱动荡但又稳当。黄少天在后面走。脑子里显而易见的都是没睡醒的困倦,智商明显下线却还懂得攀着山路两边的树走。飞跑几步后会停顿一下,嘴里碎碎念也带着不想起床的困倦,像没睡醒的、聒噪的人猿泰山。

广州夏夜蝉鸣尤其响亮,浪打浪一样的振翅声中黄少天喘息声变化得明显,打先头的魏琛却依然是那副健步如飞的样子。终于在离山顶还有最后百来级石阶的时候顶不住背上重物,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来,但嘴里还有气力犹自嚷嚷:“魏老鬼!有本事把东西全都塞我包里自己只带手机钱包怎么没本事爱护我这个蓝雨的未来!不坐下歇一会儿我现在就把包从山上扔下去!”

魏琛还站着,闲闲从裤袋里摸出一包烟:“我还带了烟。”脸上的表情把还在喘气的黄少天气得几乎窒息。他也实在是没力气和魏琛斗什么嘴了。术士心脏,剑圣还没蓝,暗恨当初为什么要“可怜可怜这个快退役的可怜人”而上了和魏琛看日出的贼船。

“你不走我可走了。”

魏琛走到黄少天身后拉开他的背包拉链,取出一个蓝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自己走上了山顶,刚刚好在黄少天目力所及最远处站定,一挥手打开那个蓝乎乎的东西,原来是一面小小的蓝旗,上面还有蓝雨队徽。

大清早,太阳都还没起来,魏琛把小蓝旗插在路边的土里,仿佛起义军首领一般高呼一声:“这白云山被蓝雨占领了!”

鸟兽四散。黄少天什么都不想说。

魏琛把他半拖半拽整上山顶,两个人在一块青石上坐下,魏琛拿出手机一阵猛拍。

这时天色才比刚才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况好上许多。但是朝日还未升起,只有温柔轻盈的光线穿行在树叶的缝隙中。远处有城市的刚硬边际,再打上是覆盖半边天空的被染亮的云絮。良辰美景当前,黄少天盯着地平线的边际难得少话:“要日出了。”

魏琛没转头看他,也盯着地平线的边际:“傻小子没点我的情怀,这叫熹微。”

黄少天翻了个白眼,配合地继续充当傻小子的角色:“哦,熹微?”

魏琛的语气却是正经了起来:“熹是喜字下面四点水,微是防微杜渐的微,熹微熹微,喜事虽微。”说完这句就沉默下去,黄少天也忽然不知道要插什么话,两个人就一起看着太阳渐渐升起。

这是黄少天从魏琛嘴里第一次知道“熹微”这个这么文雅的词。后来也再没有听他说过了,两个人隔了的年月在几年后把他们的距离从插科打诨拉至各祝安好,是黄少天没有料想到的以后了。站在黄少天当年的时间节点,能够知道的就是他将要和以前训练营里的吊车尾喻文州一起以最亲密的蓝雨双核的形式出道,再往前就是滚滚浊水洪流东逝,几乎能于其上看出时光纹路。

而这时他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少年人。


第二次和“熹微”这个词扯上关系居然是在第六赛季的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黄少天敲开喻文州在深夜还缝隙里透出灯光的房门。

喻文州坐在电脑前恰恰停下手中的笔记录的动作开始揉眉心和太阳穴。居然忘记了要和黄少天招呼几句,看来是累得狠了。但是房间微微有点暗黄的灯光下,他的后背依然挺直如青松入云。

这是蓝雨最坚定的基石和依靠。

“这么晚还不睡?在复盘还是在看些别的什么资料?”

电脑屏幕上是王不留行的扫帚飞过留下的星屑,喻文州总不可能在看王杰希赛场帅气瞬间集锦。

第五赛季魔术师打法销声匿迹,魔术师仿佛跳槽换行,帽子里再也没有什么兔子纸花。那些令人惊异且惊艳的操作好像只存在于他星辰万千的双眼之中——而王杰希的确长了双很美的眼睛。不过此时更加引人注目的还是他第五赛季改换打法立竿见影的结果。

微草冠军。

黄少天神态自若,拉张椅子在喻文州身边坐下,然后倾过身右手扒到电脑桌那儿捉了鼠标点了播放。屏幕上王不留行继续放着星星射线的大招,两个人都看着屏幕,却都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到王不留行翻星星牌的精妙操作上了。

“别太累了。”

恰恰迈到和喻文州并肩的第三个年头,黄少天每每在走进喻文州房间里的时候还是会对他书架上隔段时间多出来的战术分析笔记数目感到惊心。好像总是有那么一股子倔强劲儿撑着他,从训练营时候默默无闻的吊车尾少年到现在蓝雨可靠稳重的队长,他认定了什么就要牢牢攥住,攥不住的就埋头往那个方向狂奔,从来不计代价。黄少天平时嘴上不说心疼,好像也是习惯喻文州坚定的扶持里的一员,但对着这个人的情绪释放总也是小心翼翼。他想,要对得起喻文州的这份倔强,对得起每晚总是不会在他入睡前就熄掉的对门的灯光。

没等喻文州应答,黄少天自顾自地又说下去:“魏老大在我18岁生日的时候带我上白云山看日出,教了我一个词叫做熹微,熹是喜字下面四点水微是防微杜渐的微,他说啊,熹微熹微,喜事虽微!虽然我大蓝雨现在还比不上什么冠军队微草可能进季后赛都有点困难,但是要相信自己啊!你看我们有联盟最强剑圣和联盟第一术士第一弹药专家第一气功师第一召唤师第一治疗……”

他戛然停嘴了,因为喻文州笑了。

“是是是,每年全明星第一都是少天才更好。”

两个人之间那种深夜造访的冷意顷刻之间就都融化了。喻文州笑了一阵,开始以轻快一些的语调重复揣摩黄少天刚才的话:“熹微熹微,喜事虽微。”

他忽然转过了头,以一张端正明丽的笑脸面对着黄少天:“喜事虽微,虽然现在还看不到什么夺冠的大势所趋,但是我们都在一步步地攀登荣耀的巅峰,总有一天会到的。”

一下子黄少天心里那种汹涌澎湃的习惯感又回来了。他的视线与喻文州的笑相遇,仿佛找到了可以久呆的庇荫,迫不及待地就要看进他黑亮亮的眼瞳里。

熹微熹微,喜事虽微。


等到真的在这个赛季亲手与喻文州、与蓝雨的诸位一起托举起奖杯的时候反倒是黄少天自己不敢置信起来。镁光灯和粉丝的欢呼闪成一片,他好似被托举在海洋的浪潮里,惶惶然还是第一个想到要找找喻文州的身影。

——他就在那里,在聚光灯下最明亮的一大块地方那里,居然也正在抬头看着他。额前黑色的中分有点长了,但是挡不住他眼里温柔的笑意一下子迸发出来,软软地做着抛物线姿态,是要落进他的心里。

黄少天的心里突然更加明朗了起来,像是偷偷地烧了个小太阳在心底。

你看,天亮了。


冬季的冷风里裹挟着熹微的气息,小鸟好像还刚刚开始叫,平时早晨懒比郑轩的过气剑圣黄少天就从蓝雨俱乐部的大门拖着行李箱走出来一段距离,仔细地端详着蓝雨的队徽有没有挂歪了。

没有锣鼓喧天亲友齐哭的悲怆场面的原因是昨晚是黄少天的欢送宴,蓝雨一群人个个脸上傻傻地挂着要落而未落的泪水被黄少天灌了不知多少杯,现在肯定还在倒头大睡。

其实也好,免得尴尬。

呃,前情提要,昨晚他装醉和喻文州表白了。喻文州一副被刺激到而手足无措的样子,也没说答应,就和黄少天说我缓缓。黄少天知道肯定没戏,心里却涩然地生出一种了结感,干脆转头就瘫在沙发上又和他人推杯换盏,隔着灯红酒绿看他多年未变的温和眉目。

现在过气剑圣心里郁结十分,干脆坐在硬质的行李箱上幼稚地滑动。

账号卡他带不走,冠军奖杯他带不走,喻文州他带不走,他那些最为激昂的青春都储在这里,就是一个十三年,不知道他人生里的下一个十三年会不会在对比下略显逊色呢?他认真地思考着,忽然不知该悲伤地哭还是缅怀着笑了。

















黄少天听到急急的脚步声而回头。

喻文州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俱乐部的大门前,面容清朗温和,恍惚还是好多年前的少年,嘴角笑意还是让人易于下陷。他叫他:“少天。”

黄少天坐在行李箱上想,要糟。

天好像要大亮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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